宣教士-富能仁

福音传达山族夷民

中国云南省的边陲, 群山耸峙, 到处都是崇山峻岭, 村落广布, 共有三百多万
山族人居住在山间, 分为一百五十族, 各有各的语言, 多靠种植为生, 生活落后, 目不识丁的村民众多, 真正是穷乡僻 壤, 住的是茅草竹屋, 吃得简单, 且物质相当缺乏, 盖搭书架, 也只能以棺材板为之, 富能仁初到云南, 要从缅甸翻越 层叠的高山, 穿越蔓草丛生的山径, 风餐露宿, 好不容易才能走进目的地。

富能仁进入云南, 先在腾冲镇落脚, 留在那里学习当地语言, 并得拓荒先锋安选三夫妇照顾, 安排在附近村 落传扬福音。富能仁研习的是汉文, 但说的是山地方言, 倘不懂当地土语, 就难向山族村民传喜讯报佳音, 初时他觉 得很困难, 但凭他的聪明才智, 不久就可以用溧僳语讲道。到保山传道时, 已有第一个信徒作皮匠的何超信主, 他传 福音的工作已收效。

从保山转到南面的芒市, 富能仁传福音的工作遭受困扰, 村民颇不友善, 富能仁的财物被盗, 书档被弄翻, 连 圣经也被小孩子拿走。奇妙地, 被盗去的马可福音落在山区一个村民家中, 竟然产生作用, 一个姓莫的点心师傅就 藉此而信主。后来一个溧僳向导带富能仁深入七千尺高山的小村落, 他参加了村中一个婚筵, 并藉此传扬福音。富 能仁向 僳人传福音, 其中一家姓蔡的, 全家都信了主, 且有其他四个人在小溪中受浸, 并成立四人小教会。撒但在 僳人的郭家大吵大闹, 事奉恶者而不事奉真神, 鬼附郭家的人身上, 后来蔡家也回归旧路, 只得蔡老五仍守得住信 仰。

富能仁和老蔡到溧僳村落探勘, 考察山区民族有多少, 他们凭著绳索在断崖上走动, 身陷泥浆和急流中, 饿 时只能捕捉小鼠为食。走过几十哩路后, 他们抵达滩岔村落, 受热情招待住下来。那里信邪教的村民众多, 攀刀梯 踏火焰, 持烧烘铁链鞭打肩背, 迷信风气甚盛。离开溧僳人的山村, 进入南境蛮荒克钦人的村居。克钦人肮脏、潦 倒、无知而蛮横, 有如强盗般, 但幸好还不会吃人。粗野的克钦人, 曾把富能仁抢得清光, 身无长物, 但最后富能仁 尚能和克钦人建立友谊, 被邀请住进茅草屋子, 后来且结出属灵的果子。

五年时间过去了, 溧僳人信主并不踊跃, 深存怀疑态度。富能仁心灰意泠, 意志消极, 但黑暗的权势没有把 他孤立起来。阅读过《得胜者》一书后, 富能仁得到重大鼓励, 使他重新振作起来, 神赐给他勇气, 领他走出黑暗路 途, 他坚决地留在溧僳人村中, 继续为主作工, 使神的名得成就, 不论任何恶劣环境, 都不能磨灭富能仁的斗志。

圣经传递长久建立

一九一六年富能仁点数散播福音的种子, 总算有些收成。在柏树冈有十五家人归主, 在乌龟村也有二十四 家人要作基督徒, 后来他横渡伊洛瓦底江, 走到彩色山, 那里也有四十九家人要归向神, 他们都很热诚地聆听福音。 据富能仁估计, 单在这个溧僳人的区域, 就有一百二十九家人信靠基督, 这表示有六百人信主, 这大群人散布在彩色 山到滩岔八十多哩深山的区域。富能仁在溧僳人和克钦人的村落中作工, 生活艰苦, 无固定居所, 吃无可口之粮, 且 常受疾病折磨, 但他心里服事神的意志依然火热, 他点数圣灵所结的果子, 已有四百四十家村民信主, 每家平均有五 个人的话, 就有二千多人听到福音而归信基督, 富能仁心里也感到欣慰。可喜的是, 后来彩色山已建立了一间教堂, 虽然要坐在地上崇拜, 堂内仅容一百人, 而堂外还有好几百人向内窥看。富能仁是个音乐家, 故能以歌唱颂赞方式

传达教义。一九一七年底在腾冲举行基督徒庆典, 有五十多位山胞参加, 有些还是第一次从山中走进城镇来的, 圣 诞节的聚会, 有八十人赴会, 情况踊跃。富能仁面对一项迫切的问题:「谁人能跟进去牧养这群羊?」

富能仁把同工留在腾冲, 自己则到缅甸的八莫去从事翻译圣经工作, 富能仁在八莫翻译的溧僳文马可福音, 得到美国宣教士的协助, 手稿完成, 送往仰光等待排印。

富能仁在腾冲从事英文教育及翻译工作, 晚上带领查经班, 闲时并探索及研究如何在当地发展农业。后来 富能仁去木陈坡为寒地的数百名新信徒主持研经大会, 发起这个大会的就是在芒市看到福音小册子而信主的点心 师傅莫先生, 从他家中开始, 那地区已有成千信徒。两星期的研经大会举办过了, 共有七人愿意献身传扬福音, 这是 神美好的安排, 也是撒种后丰富的收割。礼拜日, 富能仁看到同工在河中替二百四十多名信徒施浸, 他心里洋溢欢 欣情怀。

在那期间, 富能仁曾染上伤寒疟疾, 胡语乱言, 病得快要死, 同工们特别为他祷告, 悉心地照顾他, 休息了一 段时间, 虽然病好了, 但身体依然虚弱, 可惜后来到高山布道时, 禁不起寒风的吹袭, 竟然又染上了胸膜炎, 脚肿得不 能走路。

以后同工们把新约圣经译为溧僳文, 这是件大工程, 富能仁替他们修订,然后拿到缅甸制版编印, 最初的印刷 费, 是由满洲的基督徒支付的。直到一九六八年, 才有整本溧僳文的圣经, 部落中人能真正大量拥有这本圣经是更 后的事,但溧僳人之所以在亚洲区域成为带头的基督徒团体, 主要是由于他们能够自己阅读和学习神的话语。

携家服事主怀安息

富能仁在昆明遇见美以美会的宣教士洛西小姐, 富能仁使洛西小姐特别垂青, 打动她的芳心。洛西的父亲 弗兰克狄曼也是宣教士, 洛西在中国出生, 在英国受教育, 毕业于历史学系。富能仁和洛西终于情投意合, 于一九二 九年十月结婚, 当年富能仁是四十三岁, 而洛西小姐是云英之年, 才二十三岁。那段新婚甜蜜的日子, 是富能仁毕生 难忘的最快乐时光, 可惜未有固定新居, 婚后几天, 夫妻两人又踏上征途到大理。走两星期的山路, 然后进住山居好 几个月。

富能仁再度下乡工作, 好几星期没有音讯回家, 原来他病倒异乡, 洛西决定携同两个女儿攀山越岭去找他。 雇了两个汉人脚 ,替她 负两个年幼的女儿,一个尚牙牙学语,可是他们走了五天山路,那两个脚 索了钱后就把 小孩放在山径, 头也不回就走了。洛西顿时恐惧起来, 彷徨无主, 在荒凉的高山上, 怎样渡过严寒而凄寂的夜晚? 幸 好她找到了一处避风的角落, 喂过了孩子食物, 蒙神引领, 两个女儿都入睡了。半夜里, 洛西远远看到有人持灯走近, 原来僳村民听到消息, 跑到山上寻找她们, 可见神特别爱护和照顾这个小家庭。

富能仁在保山的住处近滇缅公路, 他觉得很受嚣扰, 故搬迁宁静的地方工作和默祷。九月廿一日, 富能仁觉 得剧烈头痛, 他写完几封重要的回信, 就寝前还弹了一会儿风琴。第二天早晨, 他头痛越来越剧烈, 原来他患了恶性 脑疟疾, 在保山无药可治, 不久他就失去了知觉, 发了两天高烧, 病到廿四号星期六晚, 他出奇地安静。对洛西来说, 那是个漫长而悲伤的黑夜, 富能仁神智恍惚。一九三八年九月廿五日清晨, 富能仁已蒙主宠召, 安息主怀。同工们 大为震惊, 他才五十二岁, 身体好像十分强健, 他们对这个消息难以置信。安息礼拜在保山举行, 附近村民都赶来参 加, 悲痛饮泣。富能仁被安放在山上, 俯瞰市区, 因他三十年来都以附近山岭为家。这座松间孤坟, 墓碑上用溧僳 文、汉文和英文刻著:「复活在我, 生命也在我, 信我的人, 虽然死了, 也必复活, 凡活著信我的人, 必永远不死。」

有关富能仁牧师一生伟大事迹, 请阅读《山雨 — 富能仁新传》一书, 这是一本好书, 由富能仁的女儿蔼琳撰 述, 冉超智译, 福音文宣社出版, 一九八九年九月初版。

富能仁死后, 部落的圣经学校继续兴旺, 在卢达的圣经学校, 举行毕业典礼时, 有一千人参加。一九四二至 四三年间, 日军占领缅甸, 深入溧僳人的地方, 宣教士暂时逃离, 当他们回去时, 发现部落教会仍很兴旺。一九四九 年新政府成立, 起初一切如旧, 翌年, 圣经学校的学生人数打破历年纪录, 在坝地有一百人受洗, 使当地信徒人数达 一千二百人, 分属十二个教会,可是此时, 所有宣教士都要离去。一九五一年, 溧僳教会成立三十年, 他们已能独当 一面, 而无外人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