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教士-包忠杰
一代基督忠仆包忠杰,服侍华人,差不多一生年日。 回顾过去200年,在众多来华西教士中,包忠杰牧师在中国事奉的日 子,较大部份宣教士都要长。他前后在中国人中间事奉长达70年之久,晚年 回到美国后,依然倾全力,为大批旅美华人认识福音事工克尽厥职,最后更 在返天家之前一力速成《圣经报》的复刊;工完、寿完。
包忠杰牧师(Paul H. Bartel, 1904-2001)出生在中国河北省大名府, 山东省是他成长的第二故乡。父亲包志理牧师(Henry C. Bartel)乃美国早期 差派来华的宣教士,曾在河北、天津及蒙古等地事奉。包忠杰牧师毕生委身 向中国人传讲福音,虽然在1949年之后,中国政权易帜,宣教士不再受当局 欢迎,被迫撤离大陆;但他仍不愿返回美国退休,转移到华人聚居的香港, 继续为中国人的福音事工戮力以赴。他全力展开文字宣教工作,除出版属灵 刊物外,更以中文著述多本释经书籍。将一生的年月、青春和才智,完全奉 献给中国人。他常说∶「我欠了中国人的债。」在他漫长的事奉岁月当中,
发生了许多令人十分感动的事迹。现拣选几项分述如下∶
贫穷地区开荒
包忠杰牧师夫妇于30年代来到川黔山区(四川和贵州),从事宣教、开荒植堂。该等地区,十分 贫穷落后,以盗匪猖獗见称;要领人信主,有如进入虎穴取子。若不是受到主的大爱感动,恐难在这些 地方留下来,而且一晃便十几廿年。
包忠杰早期在四川龙潭事奉,长女不幸在山区患上痢疾,因地处穷乡僻壤,医药缺乏,且交通不 便,在赶往医院途中不治去世,令他夫妇俩伤痛欲绝。可见当时在内陆从事宣教工作,所面对的生命危 险是何等巨大。 但他们仍能坚守原来意愿,继续留在该工场,且认定那是神呼召他们事奉的岗位。
某次崇拜,有位彪形大汉腰佩大刀前来听道。包忠杰见其异于常人,会后特地趋前寒暄,才知此 人乃一名土匪。一次打劫,无意中获得一本圣经,翻阅之余却难以明白,特前来求教。经过详细解说, 耶稣基督道成肉身,来到人世间救赎的福音,此人后来居然改邪归正,成为基督徒,进而热爱传扬福 音。1996年,包牧师旧地重游,回去探望信徒,还遇见该位弟兄的外孙女。她继承先祖遗志成为传道 人,四处传讲福音,引人归主。
推行文字工作
包忠杰自幼成长于中国,除讲得一口流利带四川口音的普通话外,中文造诣亦相当深厚,能轻易 用中文写作。他是从事基督教文字宣教事工的先驱,加惠中国信徒良多。
*《圣经报》复刊
《圣经报》创刊于1913年,由翟辅民牧师兴办,包忠杰是肩负重任的接棒人,先后由1947至49年 及1965至70年,两度担任主编。该报由于种种客观环境所限,于1973年停刊。包牧师为此经常耿耿于 怀,数度邀约多位文字工作前辈,同商复刊,企盼有助今日中国信徒灵命造就,清楚圣经真理,远离异 端邪教,对家庭社会和国家都有裨益。在他的积极倡议和鼓吹带动下,2000年中,在美国三藩市召开几 次复刊筹划会议。当时年届96岁高龄的包牧师,特地远从加州圣巴巴拉专程来开会。他头脑清晰,讲话 有气力。《圣经报》终于在2000年12月实现复刊,定名《圣经报—文摘》,并以简体字印制发行。包牧 师在离世前半年,亲自目睹多年心愿梦境成真,老怀大感欣慰。
*宣道书局复业
1946年,亦即抗日战争结束后翌年,包忠杰抵达上海,为宣道书局战后复业费尽心力。嗣后感到 时局不靖,眼见难以立足内地,遂于1949年南迁香港,并出任书局经理多年。其后将书局改名为宣道出 版社,发行大批书报,为华人源源供应灵粮。
*出版《灯塔》杂志
1950年代初期在香港面世,为当时教会一大盛事。标志著基督教出版界观念的改变。《灯塔》是 一本综合性杂志,内容有科学、证道、艺术、文学、小说、见证和传记等,属大众化和趣味性刊物,受 到信徒与非信徒的欢迎。普及香港、台湾及东南亚等地,销量曾高达35,000多份。接著才有香港的《突 破》和台湾的《宇宙光》问世,继续《灯塔》未竟事工。从事属灵刊物编纂工作经年,包忠杰从经验中 发掘出独特的见解来劝勉同工,他说∶「作编辑犹如做牧者。牧师所牧养的是看得见的羊群,编辑却是 牧养一大群看不见或难以接触的群羊。如何选取对灵命有益的「天粮」供给主的羊群,乃是好牧人最需 要关心的。」
*翻译与著述
包忠杰博学多才,对中国文化有非常精深研究,其著作包括∶《诗篇注解》、《旧约中的祷告》 和《新约中的祷告》。至于翻译作品计有宣信博士的《能力浇灌—旧约圣经论》和慕安德烈的《宝血的 能力》等。他的著述广受华人信徒所喜爱,但令人惊讶的是,不少读者竟然不知道他是美国人,还以为 包牧师是中国人呢!90余岁高龄,仍旧努力不懈于文字圣工,继续著书立说,除撰写自传外,也编著中 国教会历史。
退而不休
1969年,包牧师已届65岁,偕同妻子返回美国正式退休。但他只是从昔日的宣教工场退下而已, 对华人在北美洲的传教工作,仍旧竭尽全力。在加拿大圣经学院任职时,发起留美加中国学生团契和组 织冬令会,又推动华人教会的建立。1971年9月,第一间华人宣道会在加拿大雷城成立。过去廿多年, 神在美加两国建立了超过120间华人宣道会。包牧师热爱工作,退而不休。对他来说∶Retire(退休)一 词应解作 Re-tire,即像一辆汽车换上新的轮胎,再行上路,重新奔跑前程。他这个崭新的观念值得我 辈学效。
包忠杰牧师是百分之百中国化的西方宣教士,曾申请入中国籍未果。晚年退居美国,对中国教会 情况仍然梦魂牵挂,经常托人打听消息。1980年,中国开放供外国人旅游,他急不及待率先回去昔日宣 教工场,寻访旧日信众。计由1980至96年间先后七度进入中国,最后一次已属92岁高龄矣,依然乐此不 疲;心击中国之情可见一斑,左上照片摄于1996年四川龙潭故居前。最后,引用包牧师幼女所发出的讣 告,以纪念这位「一代基督忠仆」∶「先父包忠杰牧师,已于2001年6月25日早上,安详地归回天家。 他穿著整齐,安坐在摇椅,手上没有书本,想必安息于祷告中。他在世寄居97年,成就斐然,非同常 人。他的『息劳』堪称『荣归』」。
参考资料∶
1. 《一代基督忠仆—包忠杰牧师纪念文集》,「圣经报复刊委员会」2002年初版。
2. 「怀念一代杰出的神仆—包忠杰牧师」许朝英著《宣道出版社通讯》第35期,2001年11月。 3. 「遒劲挺拔的长青树包忠杰牧师」,林许佩珠著,《华传路》1997年3-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