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教士-马礼逊
十九世纪素有”宣教大世纪”之称’欧美基督教会纷纷成立各种性质的差会,差派宣教士远赴异邦’传扬福音’建立教会’实践基督留下的”大使命” •主爱中华,在这个宣教大世纪开始之初,就将一个沉重的负担与呼召,放在英国基督徒马礼逊(Robert Morrison) 的心中,使他有勇敢和坚忍的心志,来到封闭排外的中国,克服诸般困难,奠定了在华宣教的基石·介绍来华宣教士,当然要从马礼逊说起。
一、译圣经
马礼逊于1807年来华,1834年病逝于广州。他的坟墓在澳门,墓碑上特别推崇他生前的三大伟业:译圣经、编字典、办学校·本文也就将重点放在这三件事上·马礼逊来华的首要使命就是学习中文,并将圣经译为中文,经过十二年的努力,在米怜( William Milne)牧师的协助下’包括旧约与新约的全本圣经,终于在1819年底译成·手稿送到马六甲英华书院,以传统木刻雕版的方式印制,于1823年完成,命名为《神天圣书》,并由马礼逊带回英国,亲自呈献于英国圣经公会1824年的年会中,这自然是一个值得大书特书的日子。然而,这并不是英国圣经公会年会中出现的第一本中文圣经。在前一年(1823年)的年会中,另一位英籍宣教士马殊曼(JoshuaMarshman, 1768-1837)主持翻译的中文圣经已经从印度送到,拔得圣经中译史上的头筹。从翻译工作完成的时间看,马礼逊是在1819 年,早于马殊曼的1822年·但是马殊曼、克理威廉(William Carey) 、华威廉( William Ward) 组成的所请”雪兰坡三人组”(Serampore Trio),他们位在印度雪兰坡的宣教站,多年来以翻译各种亚洲圣经译本为目标,拥有丰富的经验与先进的设备·他们采用铅字活版印刷技术,当然在印制速度上远非马礼逊所能及,因此在印出与呈献上,正好都比马礼逊快了一年。为了完成译经大业,马殊曼与马礼逊两人所投入的心力、劳苦都不容置疑,但由于秉持的理念不同、身处的环境不同(马礼逊在当地、马殊曼在外地) ,他们译本呈现的风格颇为不同·米怜牧师是马礼逊译经工作的主要西国同工,他负责翻译旧约的历史书部分,以及约伯记,可惜他在1822 年病逝,来不及看见第一本中文圣经的出版。他在离世前几个星期写给马礼逊的信上说”藉上帝之助,你已完成一件大事一将必扫荡他们的庙宇,毁坏他们的偶像,改变他们的生命,拯救许多人的灵魂。”这些话一定让马礼逊大得安慰,也可以作为献给历世历代译经使者们的颂词。
二、编字典
对早期来华宣教士而言,学好中文有多么困难?米怜牧师曾用幽默的方式来回答:”人要说会中文,身体需铜造,肺腑需铁制,懈木为头,钢簧为手,有鹰儿的眼,使徒的心,玛士撒拉的长寿。”马礼逊既非铜身铁肺,五十二岁的寿数也少得连玛士撒拉(九百六十丸岁)的零头都不到,却在十几年的时间里,不但将全本圣经译成中文,还编出一部大规模的英汉字典,造福后来的学习者,促进中西文化的交流,单是这项成绩,就足以令人由衷敬佩了。马礼逊所编字典的英文名字是A Dictionary of theChinese Language ,分为三部分、六大册,合计将近五千页·第一部分中文名为《字典> ,是按部首排列的汉英字典,共有三册。第二部分中文名为《五车前府» ,是按声韵排列的汉英字典,占两册。第三部分是按英文字母排列的英汉字典,只有一册。马礼逊为了译圣经与编字典这两大文化工程,不惜付出极大的代价,在他所写的信件与日记中,就不时流露出欣喜与痛苦交织的心情。例如,在给差会的报告中,他写道”我希望我在幽闭禁锢中的工作,对于传播上帝的真理给中国数以亿计的人,会有些效用。一想到这里,心中就快乐了。”又如,他在给友人的信中说”我现在致力于翻译及编篡中文字典,这是一件艰苦的工作。我的勇气与毅力几乎支
持不住了。——我的手已极疲倦,执笔不易。假使我可以锄犁换掉笔杆,则我的健康必然较佳。全部字典终于在1823 年印妥·”
三、办学校
马札逊是一位非常有远见的人,当他日复一日在广州、澳门,埋首于译圣经、编字典之时,已经想到在东南亚设立一个宣教基地,如此在等候中国开放的时候,也可以看于进行许多准备的工作。米怜的来到使这个构想得以实现, 1815 年米怜、梁发等人进驻马六甲,而英华书院也在1818 年创立·英华书院的规模虽不大,但理想却崇高,是以沟通东西文化及实现全人教育为目标·马礼逊、米怜都是对中国文化有相当了解与尊重的宣教士,所以这所学校收中国学生,也收外国学生,学习的课程有中学,也有西学·它不是一所狭义的神学院,而是以成为一个东亚研究中心为目标·对于这种比较自由开放的文化、教育理念,他们所属的差会难免有些犹疑,所提供的支持也有所保留,因此马礼逊个人的捐赠,才是学校得以成立与维持的主要原因。马六甲英华书院从1818 年创立,到1843年迁往香港,根植马六甲的时期为廿五年。前后七任校长,皆为伦敦会(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 )宣教士,依序为米怜、宏富礼(James Humphrey) 、高大卫(David Collie) 、修德( Samuel Kidd )、汤雅各(Jacob Tomlin) 、伊云士(JohnEvans) 及理雅各(James Legge) 。其中多半也具有汉学家的资格。书院学生以华人为主;华人中绝大部分以闽南语为母语,但书院仍坚持以官话为主流,这些安排都反映出马札逊、米怜的共识:这所学校是为中国、为将来而设的。杰出英华校友,华人、西人都数得出几位。华人校友,如梁发是文字事工的先驱、第一位华人牧师;何进善是第二位华人牧师、香港名人何启的父亲;袁德辉是钦差大臣林则徐的首席英文秘书·马六甲是一个美丽而安静的港口’英华书院坐落于海边,想必也是一个景色怡人的好地方。从留下的素描写生看来,校舍整齐有序,活动空间充足。据校友亨德的回忆,校园中遍植花木、果树、盛产榴槌、山竹、芒果、香蕉、菠萝、红毛丹等水果,看来学生们很有口福·当然最令亨德难忘的,不是这些水果,而是宣教士老师及师母们的爱心,待他如同父母一般,令这个十几岁远离家乡的少年人饱得温暖·书院中除教学设备外,最重要的就是印刷部门·马礼逊知道,印刷是能够突破中国对外封锁的利器,不断印刷、不断分发,福音总可以找到传进中国的机会。英华书院中有许多员工全力投人印刷工作,印中文的,也印英文的、马来文的书刊·马礼逊、米怜合作译成的中文圣经《神天圣书》,当然更是书院最光荣的产品。鸦片战争结束后,英华书院于1843 年迁往香港, 1844 年改为英华神学院,办学理想与性质已与马礼逊、米怜领导时期有异,终于在1856 年停办。停顿五十多年后, 1913 年复校,直到今日。其实,除了香港英华书院直接承袭马礼逊的办学理念外,后来中国沿海地区出现好几所以英华为名的学校,也可视为马公精神的延伸。如厦门鼓浪屿的英华、福州的英华,都为中国近代教会与社会培育出无数人才。
四、两百周年
马礼逊于1807 年来到中国,已经两百周年了·华人教会分担普世宣教使命的时代已经来到,时常缅怀如马礼逊这般的宣教先锋先贤,必能带给我们更多的智慧与勇气,写下中国使徒行传最新的一章。